第二十七章 谈生意
我以为自己曾经每个假期所要接受的是魔鬼训练，而比起这里的暗无天日的训练根本算不了什么。每天5:30起床，先跑个5公里，回来马上吃饭，十分钟不吃完就收走了，然后再回去洗脸刷牙。7：30开始上课，语言课是要了我的命了，我一直以为我的英语不差，口语交流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我们却要学的不止是英语，日，韩，法，意，阿拉伯语都要会。我根本跟不上他们已经学了那么久的人的脚步，不过有风信子给我做补习，如果可以多点时间我应该可以掌握。但是，时间却是最宝贵的，两个小时的学习之后很快就是下一堂课。就像学校一样，只是学的不同，潜伏、暗杀、渗透、枪械、冷兵器、用毒、制毒、礼仪、信息收集、心理学……我差点以为自己是在接受特工训练了。而这只是每一周上午所要学的课程，下午则是体力训练和格斗训练，这里有个熟人，胡猛教官，不过他对我们的训练也是最严格的。一天的训练之后除了平均十分钟的吃饭时间，我们需要在晚上睡觉前把今天学到的东西全部记住，否则第二天等着我的就是各种以为你好为名的惩罚。虽然我受到的惩罚不少，但是有原来的基础，也算是堪堪可以接受。每天排的满满的时间，只留下除洗澡20分钟外的一个小时给我复习让人难以接受。按风信子的话来说就是：这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活下去。而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不用再有时间去想一些我本不愿却老是浮现出来的事情。
“你又坐在窗台听，都不嫌冷吗？”风信子走过来一把扯下我的一只正放着阿拉伯语的耳机，递给我一件衣服，把她放在一边的茶给我倒了一杯。
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暖暖的茉莉花茶顺着食道流到胃里，从鼻子里喷出一股花香。我轻吸了一口气，带着冬日特有的寒气，从已经坐热的大理石窗台上下来。
“每天都坐在那里，也不见得能出去。”风信子把窗关上，坐到我身边的沙发上，“已经三个月了，大老板挺照顾你的，到现在都没有出过任务。算算时间，也快到时间了。”风信子端着茶喝了一口，看着我说着。
我想告诉她不是没有任务，而是我拒绝了。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涉及到我和冯林的约定，还是不说的好。上个月我被冯林找过去，想让我练练手，我不愿意去杀一些因为商业斗争而被“买命”的人就拒绝了。回来时风信子还在洗澡，没有发现我出去过我就没有说。时间的确过的很快，我成为了一匹黑马，不再像刚来那天被所有人鄙视着，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带着丝丝危险的气息。风信子说我该感谢她，因为她擅长制毒，所以没有人愿意对我们动手。但不管怎么说，我变成了那第六个人。现在有擅长暗杀的刺刀，擅长隐蔽的雪狼，擅长信息收集的双胞胎姐姐信鸽和她那个擅长潜伏、人际关系很好的妹妹白鸽，擅长制毒的风信子，和擅长武器的我。但也不是确定我们就能真的活到最后，双拳难敌四掌，就算是以格斗而名的胡猛教官也架不住我们一群人的围攻，或者一颗子弹。听风信子说，枷锁那一批只剩下枷锁一人活下来，似乎是那个冷热无常的人杀了所有的学员。而最让我心惊的是，胡猛教官的一句话，他说我们这一批的人尖子中连枷锁他们那一批的一根汗毛也比不上。我不知道这是老师们惯有的说法还是真的，但我觉得以胡猛教官的性格，不像是玩这些把戏的人。
这一天始终还是来了。
按照往常上课的时间，教官们早该来了，而今天却像是约好的一样，一个也没有出现，我们还是按着惯例跨立站在原地，而气氛却越来越凝重。风信子站在我的旁边，看了我一眼。我们已经到了不需要说话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思的地步了，就像我曾经十分羡慕的军营战友情。我拍了拍口袋中的东西，朝着她一笑。风信子在这三个月里几乎把她会的东西都教给了我，我可以说是我们的一个替补。
“很好，看来你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是吧？”胡猛教官走了进来，拿着一个文件夹，看着我们说道：“你们的死亡威胁就要解除了，不用再每天这样训练了。离开这个训练营的每一个都成为了杀手榜上的人，别给我丢脸。”话音刚落，胡猛教官走进来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那是已经在我的脑海消失了三个月的枷锁。似乎发现我在看他，枷锁转身就离开了。我早就习惯这样平淡的心情，也变得和大多数人一样不喜欢说话，也是，在这样枯燥而又紧张的环境中也不会有人有心情去聊一些无关的话题，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心如止水吧。
“待会我会送你们回国，然后你们需要在那里执行交给你们的任务。可以独自执行，也可以结伴，任务难度由你们人数的多少而决定。自己去准备一下，一个小时后出发。”胡猛教官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而门口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除了枷锁我确定没有人靠近过这里，看来他一直站在门口，三个月不见为什么他会来这里，是因为我这张被冯林需要的脸吗？
我和风信子回到宿舍，我们没有说话，各自沉默着，经过三个月的相处我们早就知道对方是怎样的状态，而我们对于这一天的准备也是思考了很长时间的。依照我们收集到的信息，应该会有三场试验，最开始的一场也是死亡比例最多的，而这一场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组成一个小组行动。
我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打算出去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我和风信子对视了一眼，从背包中拿出格洛克手枪上好膛插在风衣下腰间的枪套中。我们选择了格洛克手枪作为自卫手枪，一是因为它含弹量比较大又小巧轻便，二是因为它的后坐力比较小，适合在突发情况下射击自卫，不会因为太匆忙而把握不准方向射偏。
我走到门后打开门，虽然在这里不许动手伤人，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小心为上的好。打开门后，我站在门后，看着风信子的眼神蛮有异常就走了出来，我们的眼神传递全程也不过2秒，这样的默契很好。
“你们不会太小心了点吧？”白鸽带着十分亲和的笑容和我们说着，身旁是她的双胞胎姐姐信鸽。
“不小心不行，万一有人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动手，找都找不到是谁。”风信子就是这样，在除了我之外的人面前一点都不会客气，直接就丢了这样一句话过去。
“嘿嘿。别这样，我们姐妹是来谈生意的。”不愧是以人际交往著称的白鸽，轻而易举的就转移了话题。
“生意？皮肉生意？”风信子有些不屑的看着她们，白鸽的人际关系好也不完全是因为人格魅力，这是众所周知的。
“当然不是，我们是来和你们做活下去的生意的。”一个身影转过来，那是雪狼。
